“成长之光-送给青年人的10件礼物”,是由腾讯职场与长江新世纪共同推出的名人职业故事系列,我们一同为青年人分享,社会精英的人生经历、职业故事、生活感悟,助力青年人成长。本系列第4期:金牌公关李国威,看20多年职场经验的老兵,如何为企业危机“平事儿”
出品丨腾讯职场
视频丨长江新世纪
策划丨吕文博 安韶坤
撰稿丨格非
李国威:人到中年 职场换道
姐夫李:没有中年危机
李国威没有中年危机,说这话时,他年过50,三年前从知名500强企业辞职。
得体的西装、稳健的步子、不急不慢的语速,这是李国威留给公众的固定印象。他的另一个名字是“姐夫李”,被称“中国公关第一人”。
迎着“人到中年,职场半坡”的话题,李国威主动选择更换跑道,“不断变化”是他摆脱中年危机的方式。
摆脱危机并不意味快乐,眼下,困扰他的问题是失眠,这和过往20多年作为公关人的高强度工作相关,“睡觉是个按钮,过去的工作状态下身体的弹簧松了,按不下去只好失眠”。
在公开活动中的李国威,看不出曾有的精力透支
离开了大公司,他正打造“姐夫李”的个人品牌,李国威把自己的状态归为“专业自由人”,他坦言,“五十多岁这个年龄还在比较A公司给我多少钱,B公司给我多少钱,我在选择哪个挣钱更多点儿,这是一个很失败的感觉”。
视频:50岁还在考虑五险一金,你的职业生涯是失败
1993-1995年在新华社伦敦分社做记者
在唐宁街10号首相官邸采访
他不愿意接受这种固定,1996年李国威成了生力啤酒的中国传媒经理,触电公关行业。这所成立于1991年的公司,由香港生力啤酒(广东)有限公司和广州啤酒厂共同组建。1992年,党的十四大明确提出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,邓小平南巡讲话之后,国务院修改和废止了400多份约束经商的文件,大批官员和知识分子投身私营工商界,《人民日报》还发表了《要发财忙起来》的文章。
李国威尝到了来自市场的新鲜感,也不可避免承受转型压力。他回忆,做记者,去地方采访,人家都是好吃好喝给你,各方面都尊敬你。而到了企业,我要到处去推销自己,推销自己的公司,原来和媒体人是同行,现在变成我要去非常地尊敬他们,好像比人家低一层,去跟人家交流。
这一行,李国威一做就是20年。从生力啤酒、通用汽车、华晨集团到通用电气,在公关人的路上,他一直做到通用电气(中国)公关传播总监。
事业顺风顺水的背后,是不为人知的忙碌。2008年,北京奥运会期间,通用电气是全球赞助商,在没有奥运专组的情况下,李国威及其团队不仅要做媒体、广告、员工沟通、CEO传播的日常工作,还要临时担负起做奥运相关的所有工作。
他佩戴着奥运会工作证,在一票难求的情况下终日泡在场馆内。但他几乎什么都没欣赏到,协调各种事务铺满了日程。唯一的印象是有天忙完工作路过鸟巢,听到里面欢声雷动,他跑上看台,只看到男子4X100米决赛博尔特最后冲刺的背影。
2008北京奥运会期间组织员工活动与跳水名将高敏(左二)
在通用电气工作15年,他便在上海租了15年的房子,厨房是基本不开火的,锅碗也置办不齐。
数次搬家,不变的是客厅的一架钢琴。他是学手风琴的,大学时代和刘欢合作,一个人弹琴、另一个人唱歌,属于青年的时间缓缓溜走,这份浪漫留在李国威心中。
没有固定的曲谱,即兴而弹,他试图在繁杂生活中为自己找一个出口。
大学毕业以后,与刘欢和老友们时常相聚,回忆当年文艺时光
去乡间小路看一看
出口找到了。
2016年,李国威离开工作15年的通用电气,成为一名“专业自由人”。
李国威坦言,没想过在通用工作这么久。15年的职业生涯中,家在北京,他在上海租房住,即便最后坐上公关传播总监的位子。
心里一直知道最后会离开,但日子一天天过去,大公司的计划往往年初就知道这一年的事情,李国威按部就班,就这样处理了15年。
担任通用电气中国品牌与传播总监15年
帮助成就一个全球品牌在中国的成长
真正决定要走的时候,李国威已经年过半百。时代变了,这一代中年人正成为包袱,被企业匆匆甩下。“人到中年,职场半坡”的论断讨论热烈,焦虑成为时代附属品。
这时候转换职场跑道,是属于中年人的尴尬。一方面,他们超过职场的黄金年龄,另一方面,他们往往已经做到企业中高层位置,越是高端的职位越不好找。
“这种人(中年人)是最容易被清洗出去的。你的性价比是下降的。”戴尔亚太区前销售总监张思宏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,介绍戴尔裁员状况。
被裁掉的大部分是中年人。带领着一个规模不等的团队。他们的精力、学习能力已经不如年轻人,却是公司最昂贵的人事资产。
李国威希望完成一个转型。传统大公司给了他成长,也让他更看清其中的弊端。“在企业工作的很大的一件事就是开会,我在企业也开很多会,当时公司规定所有的会议不超过一个小时,超过一个小时的会议一定是没有效率的,但是有时候你去参加别人的会客户的会,时间你没有办法控制”,李国威略显无奈,“其实我很不喜欢那种状态。”
视频:你是否已被开会逼疯?有些会议就是老板在分摊责任
李国威作为公关专家主持行业论坛
他说最喜欢做主持人激发头脑风暴
姐夫李的品牌,他要守住。他希望这成为公关人认可的一个频道,有时候做活动,会有人说,我大学就读你的书,《金领手记-领导为什么不生病》,这本2010年出版的畅销书讲述了白领与金领之间在工作、休闲时候的差异,是李国威的重要品牌标签。
公关人最大的烦恼是老板
公关人最大的烦恼是老板。
这是李国威的一条戏谑论断。分析起来却很有道理。老板像小孩一样,要带他一步一步往前走,你不要把一个完全没有媒体和镜头经验的老板一下放到央视里边去,这会让他感到非常的恐慌,你一步步带着他去,从文字媒体到电视,从一个小的观点、从一个行业的观点出发,然后再让他去纵论国家大事,提升品牌形象,李国威认为这有一个过程,慢慢把老板带到一个大的舞台上去。
更多人对老板的态度是“执行层面的”。不久前,某公司高管称,“我的任务就是把老板的每一句话都变成对的。”
看似狼性的宣言背后,折射出当下职场的焦虑感。李国威把人在职场的状态分成两种,一种是坚决维护老板,还有一种是坚持职业的判断,这个事情应该说,那个事情不应该做,给出明确表达。
“我是后一种人”,李国威补充,“前期会提议,但是老板决定了会去执行。好比假期带孩子去动物园,本来不想去,但如果决定去了,那就把交通、门票都安排好,不能到了之后,遇到点问题就说还不如不来,这就是后期执行过程中为老板排忧解难的一种做法。”
这种心理状态,似乎注定了李国威最终会离开某个公司与体制,在相对自由的状态下,以专业人士身份参与到咨询顾问中去,尤其是在公关行业对专业性要求越来越高的当下。
“互联网时代的公关像三体中的黑暗森林”,在网络发达、自媒体遍地开花的当下,李国威觉得传播发生巨大变化,“原来的传播过程是线性的,就是大家知道这一枪是从什么地方打来,止于什么地方,现在传播是一种旋风状态,可能从一个点起来,然后在某一个点上又被放大,又成为一个新的爆点,互联网时代这种公关这种负面更加不可预测。”
李国威现在主要的工作是公关培训,他的课总是活泼生动
他用通俗的比喻解释这种转变:原来是用大刀和步枪冲锋,只有这些武器,现在给了机关枪、大炮、导弹,会不会用这些东西,能不能把这些综合的一些武器用好,其实就是互联网时代,面对更多的渠道更多的机会,也可能是有更多的负面信息每天干扰的情况下,能不能用自己的学习能力和充分调动各种资源的能力把仗给打好”,李国威总结道,善于学习的人一定会喜欢这个互联网时代,善于学习的公关一定会在这个互联网时代生存的更好。
李国威是一直在学习的那类人,这也是他主动转型的底气。
已经步入中年的李国威正在为人生寻找另一种可能。“怕什么来什么”的墨菲定律,是李国威解释多数人遭遇中年危机的方式。摆脱这种问题的方法,就是自己不断地变化,危机其实在这种变化当中不再明显,一点点被消解。“自己保持不变,就会害怕变化,越是害怕,它越是不断地惹你”。
中年人的秩序重建
过了知天命的年纪,李国威对自己的期待更偏向生活。他现在崇拜高晓松,“人怎么能这么有学问”,采访中他不断感叹,高晓松那种收放自如的轻松状态是李国威想达到的。
李国威常说,人活半百,还是有很多事情没想清楚
他试图通过更多的知识获得来解答人生困惑,达到一种自洽。他会看过去看过的书和电影,“把以前看过的再看一遍,感觉不一样。十几岁看鲁迅看不懂,二十几岁看模模糊糊,现在去看又是一种状态。”
除了回溯过去,他也从未来中寻找答案。
他喜欢读日本作家三浦展的《第四消费时代》,李国威觉得,我们现在社会经历的很多,就是日本的从前,现在日本就是十年后我们的样子。我们没有做好准备,去看看人家是怎么弄的,老年社会、精致社会是怎么弄的。
在这些探索中,李国威希望重建自己的生活秩序。“我现在的转型或转轨,就像从高速公路开到乡间小道,我可能一开始不熟,但我慢慢慢慢,学会欣赏路边的风景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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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企业做公关培训,他说在年轻公关人的成长中看到自己的价值
李国威认识的一些艺术家、书画家是这样,他希望自己也能获得这份听起来有点昂贵的自由。
他的《金领手记》最后一章节,名字叫做:金领飞出牢笼:看到了“天空、树木和沙洲”。
飞出公司的李国威,正在重建一个中年人的生活秩序,在这个新的框架内,自由的排序越来越靠前。
李国威拒绝中年危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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